阅读之后:书评如何重构学术世界(爝火书评第二期序言与预告)
2014/11/12 点击数:1967
[作者] 此方月
[单位] 中山大学
[摘要] 在西方古典时期谈及的“阅读”,多半与“发声朗读”密不可分:雍容的贵族在阅览室中或端坐或侧躺,大约要十万赛斯特斯(sesterces,罗马共和国时期的一种银币)才能买下来的识字奴隶在一旁打开莎草纸卷轴,为他们的主人朗诵阿勒克西斯的诗作或者柏拉图的演讲词。这一场景,自然与我们今日所理解的“阅读”大相迥异。事实上,历千百年至今,人类的阅读行为千差万别,“阅读”这一词语在文明的周转与迁徙中不可能独善其身,与其他海量的词汇一样,它的内涵也如走马灯般不息地流动。可是,不管我们如何阅读、不管我们阅读什么——即便那些被视作最无营养成分、乃至富含剧毒的庸俗小说——在阅读之后,即便不是全方位的、即便不是登时见效的,我们也在一点一滴地在被外部的知识世界所颠覆、所逆转、所重构。阅读之后,人,是要“革命”的,是要改变世界的。
在西方古典时期谈及的“阅读”,多半与“发声朗读”密不可分:雍容的贵族在阅览室中或端坐或侧躺,大约要十万赛斯特斯(sesterces,罗马共和国时期的一种银币)才能买下来的识字奴隶在一旁打开莎草纸卷轴,为他们的主人朗诵阿勒克西斯的诗作或者柏拉图的演讲词。这一场景,自然与我们今日所理解的“阅读”大相迥异。事实上,历千百年至今,人类的阅读行为千差万别,“阅读”这一词语在文明的周转与迁徙中不可能独善其身,与其他海量的词汇一样,它的内涵也如走马灯般不息地流动。可是,不管我们如何阅读、不管我们阅读什么——即便那些被视作最无营养成分、乃至富含剧毒的庸俗小说——在阅读之后,即便不是全方位的、即便不是登时见效的,我们也在一点一滴地在被外部的知识世界所颠覆、所逆转、所重构。阅读之后,人,是要“革命”的,是要改变世界的。
广泛意义上的书评是阅读之后的主要产物。它既包括了读者随兴所至的批注,诚如安东尼·葛睿夫顿(Anthony Grafton)为我们所指出的:从马丁·路德到约翰·亚当斯,这些笔不离手的思想者往往“喜欢在书里写满笔记,成为理解他们思想的关键”;也有以序跋乃至于报告的形式出现,著名者如陈寅恪、金岳霖对冯友兰《中国哲学史》的审查鉴定;但是最常见的,还是自成篇章的、体制规范的评论性文章。如果说,阅读赋予人改变世界的动因,那么书评在某种意义上,便是人赖以兴起变革的器刃。
既然是器刃,挥舞起来多半是要见血的,这也是学术性书评惟以批判性为本质之缘故。梁启超评胡适的《中国哲学史大纲》,先是彬彬有礼地“约法三章”,一句“可惜仍不能脱尽却主观的臭味”作转折,急转直下的就是缺点之罗列与自我哲学体系的再构。当然,这种批判并非“斗臭”与“打倒”,交锋的伤疤缝合之后,“渡尽劫波兄弟在,相逢一笑泯恩仇”,新的可能性也在疤痕之上搭筑起来。
本期的三篇文章,虽未必能达到这一目的,却也是试图走到这条路上的。周旖老师直陈本专栏之误缺,从严文郁之书演绎出“史料与史论”之谈,窃以为,其对中国图书馆史研究的现状,是真的开了刀、见了血的。王细荣老师评说其译作,颇见“沉下去又浮上来”的通透;李恺老师对“新图书馆学”的书评则侧重引介,虽然有过一些报道和论说,但这应当是戴夫·兰克斯(Dave Lankes)的新图书馆学在中国本土学术界的真正登场。这三篇文章已各有其别致之处,然而作为栏目主持人,笔者怀着的贪欲总如饕餮,常以为,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好、把锋刃舞得更开,这里,仍然呼吁诸位读者向本栏目投稿,拓宽这个尚在苏醒中的学界。
附:第二期3篇文章(暂定名)
1.周旖. 如何书史?评《中国图书馆发展史:自清末至抗战胜利》
2.王细荣. 图书馆焦虑研究中国化的催化剂 ——为《图书馆焦虑——理论、研究和应用》中译本而作
3.李恺.一个以对话理论对于图书馆事业的全面理论构建:《新图书馆事业地图册》评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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